晟野

【极豪】重庆大暴雨让我浑身湿透

8.3k/前言不搭后语/

错别字等我自己接受了这个文之后再改

@奶糕（摆烂 放假啦

KTV里很吵，闪烁的灯光晃得张峻豪半眯了眯眼，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其实他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的，只不过听说那个人也要来，才答应了别人的邀请。

来之前那颗高高悬起的心在推开KTV之后扫视一圈却没发现那个人的时候，说不失望都是假的。躲在角落呆呆的盯着门盯了半个小时，却还是没等到心里期待的人开门进来，张峻豪有点失望。

但转念又觉得是自己矫情。原本同学也只是和他说张极可能会来而已。是他非要来的。

组织这次活动的同学早就注意到了一直坐在角落，把黑色鸭舌帽压的极低的男生，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任何活动。

热情的女生端着酒杯走到了他的面前，眼前突然暗下的光亮促使张峻豪抬头看了一眼。

“你好，我是季安。”

女孩的声音很温婉，笑起来眉眼弯弯，尽管像张峻豪这种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女孩聊天的人也憋出来了句“你好，张峻豪。”说罢还有些拘谨的摸了摸鼻子。

季安愣了愣，随即笑的更开了，她刚刚还以为这个穿一身黑的男生很不好说话呢。

“来都来了，一起玩嘛。”

没等张峻豪反应过来就拉着他一只手到了沙发的中间。

似乎是运气不太好，刚坐下，酒瓶口就转到了他。

“来唱一个”

周围的同学起哄着把话筒递给了张峻豪。

“我唱歌不好听。”

“没事，就图一乐嘛。”女孩甜美的嗓音从他旁边传来，笑着拍了拍张峻豪的肩膀。

看大家这么兴致勃勃，他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好兴致，尽管不是很想，但还是借过了话筒。

又引起一阵起哄，还是美女说话有用。

KTV里很吵，同学问他唱什么，他重复了三遍那个点歌的同学才听到了《水星记》。

前奏一放出来，包间里就安静了很多，吉他混着钢琴的前奏，像在安静的诉说一段未知名的故事。

张峻豪坐在高脚凳上，半握着话筒，他盯着屏幕上的mv出了神，mv的内容简单又让人心酸，一个无数次站在喜欢的女孩身后看着暗恋的男生。

怪心酸的，跟他一样。

这首歌循环了太多次，即使不看屏幕的提示他也能及时卡点唱进去。

——着迷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

张极的眼睛很好看，他第一次注意到张极就是因为高一时候学校组织了一场辩论会，关于早恋是否对学生造成影响负面影响。

实话说这个论题出来的时候学生们都炸了，以为学校抽了什么风，学校对于早恋抓的一向很严，这个论题想都不用想在他们学校一定是对学生成绩有影响的，但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论题就定了这个。

这间接性导致每年都很少学生参加或者观看的辩论瞬间成了学校的焦点，基本上学生都去了。

作为拿到过几次市最佳辩手的张峻豪毫无疑问被推上去辩论了，他是正方，谈恋爱对学生成绩有影响，其实这个辩题他做过，在一次他们市和其他市一个类似于联谊的娱乐赛里辩过，所以格外得心应手，只不过当时他的反方，但也不影响发挥。

他第一次见张极就是在这场辩论赛上，张极是反方，谈恋爱对学生没有负面影响。

一身板正的西装穿在张极身上去有种独特的肆意的韵味，少年人张扬的模样如同一道光撕裂了世界撒在了他的心上，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琥珀色的瞳孔在质询的时候含笑的看着他，辩词却是步步紧逼，丝毫看不出是初次辩论。

他被晃了神，但很快就缓了回来，毫无漏洞的辩词让原本势在必得的少年吃了瘪，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毫无疑问，这场辩论赛由他带领的正方谈恋爱对学生成绩有影响成功作为结尾。

临了双方整理时张极还是不服，站起身打开话筒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正方四辩，你如此肯定谈恋爱对学生成绩有影响，你谈过吗？”

原本起身准备离开的同学闻言纷纷顿住，饶有兴趣的等着他回答，他也惊了，没想到张极这么敢问，却这个问题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最佳辩手的经验让他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习惯，仅思考了几秒，就接了话“正因我坚守我的观点，所以没有这方面打算。”

张极的眸子像是盛满了阳光，被他这么一板一眼的回答糊弄了也不生气，反而弯了弯眼角“看来张同学所行皆所想。”

阳光撒在他身上，琥珀色的眸子在光的照耀下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似有万千星辰。

KTV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原本以为张峻豪真不会来着，没想到唱的这么好听。

闪烁的灯光时不时扫过张峻豪的脸，仿佛能窥见眼底一两分落寞。

——穿过时间的缝隙，他依然真实地吸引我轨迹。

他头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个人，但越了解越觉得那个和自己好像挨的很近的肆意少年却又确确实实和自己隔了万千丈深的鸿沟。

张极做为反方的辩手也确实用实际行动印证了他的观点。

谈恋爱对学生成绩没有影响。

他观察了张极太久，看到他谈过太多女朋友，今天可以搂着女孩的腰说宝宝我好爱你，明天也可以带另外一个女生去吃饭看电影。但他的成绩却意外的不错。

或许这就是张极的天赋吧，永远会被爱着，一板一眼过完十几年的他避无可避的对张极越陷越深，世界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人，明知深渊也要往里跳。

——这瞬间的光景，最亲密的距离，沿着你皮肤纹理，走过曲折手臂

也记不清自己为了靠近张极做过多少事了，学校班级学生是流动的，每次成绩一发下来就要换，班主任说第一可以自己选择坐在哪里，他一向不把重心放在学校的考试，那次考试却意外的认真考了第一。

但不是所有事都顺他的心的，张极那次考试缺考了一门，他们最终还是没分到一个班里。

说不失望都是假的，尤其是当他知道张极那次缺考是因为他的女朋友不想他们不在一个班的时候，一颗心被死死揪住，眼泪也糊满了眼眶，但最终还是没落下来。

张极，一个你从没记住过的人为了你无数个深夜不眠，心心念念想要和你见面，他甚至想好了，如果他们做了同桌，他一定要笑的很坦然，然后道“你好，我叫张峻豪。”

可惜张极没给他机会。

张峻豪恍惚了，看着视频里的女生一次次追寻缺始终不被看见，最后崩溃的蹲在街道口哭了，不知不觉，一滴泪滑了下来，幸好包间里黑，谁也没看见。

——做个梦给你，等到看你银色满际，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才敢说沉溺。

——还有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他觉得自己似乎差了点天赋，食堂里永远坐在后桌看张极和他女朋友甜蜜蜜的夹菜吃饭，跑步永远因为体力不行而落后张极一大圈。

他永远在张极身后，亦步亦趋，渐行渐远。

远到他已经忘记自己离张极多远，追到筋疲力尽，却发现他快要看不见张极的背影了。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明明从未得到过，却觉得失去了千百万次。

他笑自己矫情，又嫌自己不够矫情，不然怎么会现在都说不出那句“你好，我叫张峻豪。”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也等着和你相遇。

“你好，我是正方四辩张峻豪，我很欣赏你。”

“你好，我是张峻豪，新同桌，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高一七班张峻豪。”

“你好，高二七班张峻豪。”

“你好，高三七班张峻豪。”

“你好，张峻豪。”

好可惜，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面的人却连一句自我介绍都没说出去过。

好可惜，他明明准备了这么多介绍，等了这么久，久到快忘了怎么和张极打个招呼做个自我介绍了。

他们明明这么近，又这么远，近到在一个学校一天能看见他四五次，却又远到张极对他见面不识。

——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少年清冷的音色唱完后众人才如梦初醒，张峻豪垂眸神色晦暗不明，伴奏像他一样笼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包间内的房门被幻幻推开，外面的光渗了进来，张峻豪胡乱的抬手抹掉泪痕。

“我来迟了。”

张极穿了一件风衣，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

接下来的歌怎么唱完的张峻豪已经记不清了，脑子乱的跟糊一样，明明很嘈杂的包间里他偏偏就能听到张极的声音，即使背对着他也能想象张极的一举一动。

自己真是没救了，张峻豪放下话筒走下来的时候发现张极坐了自己的位置，一瞬间呆在了原地。

“张峻豪，你唱歌很好听。”张极的眼睛时不时被灯光闪过，他的眼睛还是很漂亮，说的话也让张峻豪心跳漏了一拍。

好听吗，还有，张极原来知道他。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像是一堆被打翻的调料瓶，慢的快要溢出来，又被他死死压在了胸口，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张极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沙发，示意他坐下来，他脑子还没转过来，呆愣愣的就坐在了他旁边。

真是没救了，一见张极就这么没出息。

张极是个焦点人物，连带着坐在他旁边的张峻豪也被直接影响成为了话题。

“同学，你唱的真好，是不是有暗恋的人啊？”少女的声音越说越往上挑，好奇和试探的语气让张峻豪忍不住笑了，的确是有，不仅有，现在还坐我边上。

他点了点头。

“那她喜不喜欢你？”

又摇了摇头。

身边的人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张峻豪没敢细致观察，没了昔日辩论时的自信与从容，在爱的游戏里作为一个追随者，他变得实在懦弱。

“你长得这么帅都不喜欢，害，是她没眼光，别难过同学。”女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振作起来，张峻豪也配合的浅笑着点了点头。

只不过话题焦点还是张极，大家借着他来迟了好一顿八卦，张峻豪也了解到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比如张极其实是个乐于助人的热血男高，经常帮楼下老奶奶买菜啥的，又比如张极其实是从其他市转来的，曾经也是辩论队的，也有不好的，张极换对象的速度确实非常快。

还有太多了，虽然只是张极毫不在意可以随意透露的，但却让死死的吸引着他。

问了很久，大家也觉得无趣了，又继续扯着嗓子唱歌了，张极靠在沙发上，眸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压低了眸子，只能看见自己和张极的鞋子，挺高兴的，至少现在张极在他身边。

“爱听水星记？”

“嗯。”

张极的语气疏松如平常，让他也有了一种自己其实和张极很熟的错觉。

“因为曲调？”余光瞥见了张极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一个盛满酒的玻璃酒杯，淡黄色的液体还冒着气泡。

“歌词，”张峻豪缓缓抬头对上了张极的眼，让人看不清情绪，“还有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张极眼底有一丝错愕，或许是反应出来张峻豪说的是歌词，转瞬即逝，“挺好。”

“嗯。”张峻豪的声音闷闷的，泄气般的靠在了沙发上，他看着和张极不过一拳的距离，却还是觉得好遥远。

“你怎么认识我的？”张峻豪的嗓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刚刚被大家灌了几杯酒的原因吧，也不在那么拘谨了。

张极的手指有节拍的敲打着玻璃桌面，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参加过一次辩论赛，谈恋爱对学生是否有影响。”

张峻豪点了点头，“高一的时候，当时你是反方的。”

“不是，”张极抿了口酒，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似的，忽然笑了，“我是正方。”

张峻豪全当他醉了，没放在心上。

两人间沉默了很久，久到张峻豪以为张极喝醉睡着了。

“有个人给了我一个难题，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张极摩挲着酒杯，意味不明的看了张峻豪一眼。

“你愿意陪我找找答案吗？”张极挑眉看着他，张峻豪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谈恋爱吧。”张极忽然把两人间的距离拉的极近，连带着两人的呼吸都紧紧交缠在了一起。

张峻豪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引得张极轻笑了一声。

“什么答案？”张峻豪后知后觉的问到。

“你谈过恋爱吗？你怎么这么确定恋爱对学生有不良影响。”张峻豪的话越听越觉得耳熟，酒劲上来了，任凭张峻豪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屏障，只差一点就可以冲破，但却始终差一点，一张白净的脸憋的微红。

“什么意思？”

“和我谈个恋爱吧。”

耳边一阵轰鸣，张峻豪只觉得模糊，直直的盯着张极的眼睛，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张极在他的世界里依旧清明。

他听到张极说只是玩玩，不答应也没事。

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但却像是怕对方反悔一样立马答应了。

张峻豪并不算个好的男朋友，谈恋爱对他来说太陌生，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做什么都要靠学习模仿。

一开始甚至还在往上搜怎么谈恋爱，网上说可以给对象做饭，所以十几年没下过厨的男孩跟着攻略从去超市买菜做起，仅仅做了简单的一荤一素一汤就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仅仅是在微信上问张极有时间来他家吃饭没，他又敲敲打打了小半个小时，叹了口气，对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样子有些无语，赶在饭点发了句有空来我家吃饭吗？

张极正好在和狐朋狗友们喝酒，看到张峻豪发了消息也毫不避讳的把手机摊在桌上，不在乎别人有没有看着。

“可以啊极哥，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黄毛叼着根烟笑的有些猥琐，张极懒得搭理他，吐了口烟圈。

张峻豪等了很久，久到天都黑了，月上枝头才等到了张极一条不咸不淡的回复：不好意思，没看见。

没关系。

他回的很快，忍不住骂自己真没出息。

看电影也是张峻豪根据百度攻略提出来的，实话说他并不爱看电影，他觉得很无聊。

只不过令人高兴的是张极这次回复的很快，也没拒绝，他迫不及待订了票告诉了张极时间。

如果和自己喜欢的人看的话，其实也不算无聊。

只不过他在电影院门口等到电影开场十五分钟禁止进入之后也没等到张极，有些失落，手指被冻的有些僵硬，敲敲打打，发送出去了一条消息。

你不喜欢这个电影吗？

张极看到消息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张峻豪，有些懊恼，但张峻豪的话却没有质问的语气，只是问了他是不是不喜欢，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拨动了，连带着消息也回的快。

抱歉，我有事没来。

嗯，天冷了，早点休息。

张峻豪锁上了手机，看着手上拎着的原本是热的现在却凉透了的奶茶微叹了口气，“看来只好我一个人喝两杯了。”

张极良心大发的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于混账，主动约了一场电影。

只不过当天张峻豪是踩着点来的，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或许是来的太急，鼻子都被冻红了。

“不好意思啊，有事耽误了。”

张极看着他得了脸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心里莫名的感情让他有些烦躁，他抬眉淡淡道“没事。”

忽然间身份就互换了，他想到上次的天也是这么冷，但张峻豪等了他很久，第二天上学碰到的时候整个人气色都不太好，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是冻感冒了，真是个傻子。

“对不起啊。”

张峻豪被他没由来的道歉说的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张极拉着手进了电影院，掌心的温度隔着皮肤传到了他的手中，直到坐进座位了张峻豪都没缓过来，原本被冻出来的红却迟迟消不下去。

“张峻豪，看电影。”张极贴在他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原本快要缓过神了，被张极这么一说，又神游了。

张极看着半响回不过神的张峻豪心里想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有些发痒，他一点点挤开张峻豪手指间的空隙，又趁虚而入的十指紧扣，轻声道，“张峻豪，约会都这么不专心。”

原本觉得和张峻豪这种死板地学霸谈恋爱一点也没意思，但今天他突然觉得，其实也还是蛮有趣的。

“没，没有。”张峻豪半张脸都掩在了围巾里，他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烫死了，被张极牵着的那只手就像个火球似的源源不断的散发热源，让他有了中自己快要被灼伤的错觉。

看电影的时候张极安分了很多，只不过牵着的手却一直没分开，直接性导致了张峻豪压根没法认真看电影，脑子乱成糊了。

一场电影看完他都没记住主角长什么样，迷迷糊糊被张极牵出电影院的时候有不少人看他们，但他并不在乎，只是在想张极的手为什么热乎乎的。

“张峻豪，你有小名吗？”张极冷不丁的停下问了个问题。

沉默了一会，抗住羞耻心的折磨，他别扭的交代了自己的小名“顺顺。”

张极闻言轻笑了一声，又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阵“六六大顺嘛，别人都叫你顺顺？那我叫你顺宝好不好？”

哪有，别人也不知道我的小名叫顺顺。张峻豪在腹诽道，但还是扛不住张极给自己取了个昵称的高兴，答应了，“好。”

自此以后张峻豪更爱黏着他了，只不过他也不反感，反而觉得有些开心。

张峻豪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做的工作比他之前谈的女朋友都到位，张极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张峻豪坐在球场边边看书边等他的时候张极晃了神。

如果事逢场作戏的话，张峻豪做的未免太好了些，只是为了让他更快找到一个他并不是很在乎的答案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躁，连带着进攻都变得更急，防守的球员一使劲没控制住，球朝着张峻豪的方向砸了过去，张极拦都没拦住。

不过张峻豪自己拦住了。

他有些担忧的走上前去看有没有砸到张峻豪，张峻豪却以为是他渴了拧开了盖子把保温杯里的温水递给了他。

张极看着还在冒热气的保温杯陷入了沉思，他只爱喝冰的。

“男朋友，改一改，多喝热水身体好。”张峻豪像是看穿了他的思绪，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把水杯往前又递了些。

沉吟片刻，张极还是喝了，也不忘来的目的，“砸到哪了没？”

“百度说这种时候要说砸到了卖惨增进感情，”张峻豪合上了手中的书，“只不过我没学好，挡住了，演技也不行，装不出疼的样子。”

张极看着那人脸上无奈的笑，心跳却乱了一拍，太过了，他和张峻豪超出了他一开始的想象，起初只是打算随便玩玩，他和张峻豪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不知不觉间已经谈了快一个月。

“你啊。”张极忍不住摸了把张峻豪的头，也不在乎自己的手到底多脏。

也不想打球了，索性就提前了一会去吃饭。今天的饭吃的格外沉默，张峻豪平时话虽然不多，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安静，张极先开口了，“怎么了？”

张峻豪听到张极的询问才意识到自己状态不是很对，淡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对了，下个周我要去外市竞赛。”

“嗯，加油。”张极并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自从上次那顿饭之后算是比赛的时间张极也已经将近两个周没见过张峻豪了，和朋友们出去喝酒的时候不知道谁提了一嘴看到张峻豪和家里人吵起来了。

张极觉得心里闷闷的，他对张峻豪得了了解甚至不陌生人多，对着停留在昨晚互发的晚安聊天框发呆了很久，张极才回过神发了条消息。

忙完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对面才回消息，只不过是条语音，张峻豪的嗓音透着一股疲惫，也有些沙哑，“最近事多，才忙完，怎么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卡在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张极吐了口浊气，发了条注意休息之后就把手机仍在了沙发上，开始喝闷酒。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他也不清楚，但他现在明确的感受得到自己对张峻豪的关心超过了一开始只是随便玩玩的边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

两人间好像无形的开始了一场冷战，或者是张极单方面冷战，张峻豪依然如旧，只不过俩人再次见面已经是三个周之后了，张极破天荒的去上了学，因为没穿校服还被逮到抽烟又被叫去办公室反省。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在办公室看见了也在挨训的张峻豪。

“峻豪啊，你是个聪明孩子，这个机会你明明都争取了这么久了，怎么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地中海老头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张峻豪看到张极眼底闪过了一丝错愕，尽量压低了声音说话，但办公室就这么大点，张极想听不到也难。

“我现在比较想留在国内发展，老师，我意已决。”声音虽然小，但神色却是不容置辩的模样，张极心里出现了一个猜测，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张峻豪先被训完出了办公室，张极浑浑噩噩听完之后德育主任才放了人。

一出办公室就看到倚在墙上等他的张峻豪。

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

“逃课吧，带你去个地方。”张峻豪眼底有些疲惫，却还是提起一抹笑。

也算不上跑到哪里去，他们去了张峻豪租的房子里，来到了一个紧闭着的房门前，开门打开灯的那一刻张极被满屋子的荣誉证书奖杯奖状什么的晃花了眼。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冷风顺着窗户缝吹进来，吹落了一张已经有些泛黄的旧照片。

“我家里很有钱，爸爸有很多个情人，”张峻豪蹲下身子捡起了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我妈受不了，在我十岁的时候自杀死了。”

张极一时间愣住了，张嘴却又觉得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说不出来话。

“我原以为只要我什么事都做的好，就能换来关心和爱，”他摸索着一个奖杯，铜黄色的奖杯映衬出了他的脸，“但我错了，我发现，无论我做的再好，会失去的永远留不住，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

“可我只是想要爱。”

他抬眸对上了张极的视线，“张极，在自觉和你相识无望之后我就去参加了考试，可偏偏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又或者上天看我可怜，我们在一起了。”

张极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受，只是难受的厉害，像是被千根针扎在心里，又密又疼。

“离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可如果你在的话，我不想走了，我和那个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地爹这几天吵架见面的次数都快赶上十七年来见面的次数了，没想到这些所谓的成功居然成了我的束缚。”张极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下一秒这个人就要想易碎的蝴蝶消散在风中。

背过身，张峻豪看着越下越大的雨模糊了窗外的景色，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张极，我很喜欢你，从高一开始，这是第三年，你要的答案我也可以告诉你了，谈恋爱对我没什么负面影响，得不到你和失去你才是。”

“那么，你也要离开我吗？”

房里两人陷入了，沉静，只听得见雨哗啦啦的声音。

期待一点点耗空，张峻豪扯了扯嘴角，果然，所有他所珍视的都会离开。

“四年前一场娱乐性辩论赛，反方赢了，我记得反方四辩表现的很出彩，他提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你谈过恋爱吗，你怎么知道恋爱对学生有负面影响。”张极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忽而笑了“那一场反方赢了，临下场前被他呛住的正方用同样的问题问了他。”

“那个辩手说，我本身已经够负面了，谈恋爱能影响到什么？我当时觉得他很有意思。”

张极看着张峻豪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脸色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

“想起来了吗，亲爱的四辩。我记得你更早，对你感兴趣也更早，处了这么久，我确实喜欢你，所以这话应该我说，不准离开我。”

被爱判处终生孤寂无法挣脱束缚的人，终于被自己的爱神救赎，得到了自由。